临玖

在温柔中跌宕起伏

【丹昏/罐昏】雪花落在他的掌心(一)

*虐文,失忆梗,但he

*第一次连载,不会很长,节奏会慢慢变快,丹尼尔下一章会出现

*此章罐昏双人视角


【赖冠霖】

  他漂亮的手指靠近哈过气而迷蒙的窗,却又在真正触到那片冰凉的前一秒停顿。

  窗外是灰蒙蒙的天空和堆积在人行道两旁的雪。

  我知道他下一秒就会烦躁地抹净透明的落地窗上,那片突兀的模糊,然后沉默又固执地把头倚靠到窗上,像是在追寻,亦或是等待。晶莹的泪水会从他那恍若浸过秋水的桃花眼里滴落,顺着他漂亮的脸蛋滑落,在他苍白的病号服上开出一朵又一朵无声无色的花。

  我也知道,我会站在这里看着他,看着这个漂亮的男孩儿与窗外的灰白色融为一体,看着他迷茫地从那一片空白的世界找寻蛛丝马迹,试图拼凑成一幅完整的画面,那本该在窗上划出的名字,那眼泪的归宿。

  于是良久,他才会转过头来,空洞的眸光慢慢染上笑意,他会状似随意地抹一把那早已不存在的泪痕,仿佛刚刚发生的一切都已随着眼泪蒸发。

  然后他会对我说:“赖医生?你什么时候来的?我都没注意到。”

  他笑的时候,眉目都舒缓成温柔的角度,噙着一汪水的桃花眼映出我的影子,我读得懂他眼里的哀切。就像是踏上不曾停靠的列车,却在漫长的旅途中错失了终点站,长长的列车厢在一瞬间脱节,只有不知疲倦的火车头拖着孑然一身的他驶向未知的远方。

  每一天,每一天。当时针与分针连成一线,平分这没有休止的圆圈,他都会扶着轮椅在落地窗前,看夜晚被黎明的光影丝丝晕染,看白昼的欢愉在翻涌的暮色中沉寂。

  我想知道他眼里的世界,出于对一个漂亮男孩本能的怜惜,或是因为一些秘而不宣的情感。

  于是,每一天,每一天,我都会走到他身边,轻抚着他柔顺的淡棕色的发丝,对他说:“我们志训,今天有想起来什么吗?”

  他淡然地摇摇头,嘴角的笑意却渐渐隐去。

  华灯初上,他扭过头看窗外次第亮起的霓虹,看那不属于他的繁华和落地窗上他那落寞的倒影融合、交织。

  我看着窗外,也看着他。仿佛下一秒,他就会如那虚无的倒影般消散,坠落成这城市数不清的霓虹。

  “明天,明天你一定可以想起来的。”我如是说。

  那到不了的明天是最善解人意的谎言,也是我,最自私而恶毒的承诺。

  他不该再抱有期待,不该再向后看,他应该开始全新的生活。那么他便不再需要这间与过去连结的医院,就更不会再需要我了。

  我害怕他与过去挥手告别,于是人间蒸发,无迹可寻。可这莫名的占有欲,它的源头我却说不清。

  是爱吗?还是同情?

  我不知道。

  但和朴志训相处的时间我不会去纠结这个问题。他的美丽会让世间一切事物显得寡淡而无味。而在六点和十八点,他也只容许我出现在他的身边,不会反抗,共享这份孤独。这就好像,我短暂的拥有了这份美丽。

  “赖医生,今天能陪我出去走走吗?”

  他很少提出要求,虽然他所有的要求我都会尽量满足,任性的也好,幼稚的也罢,我不是一个有耐心的人,可在他面前却极尽了温柔。

  我笑着说好,替他披上保暖的外套,再缓缓地推动轮椅。

  夜色里的白雪没有了白日的灵动,晚风刮过脸颊,虽不刺骨却也的确带着寒意。不远处,孩子的笑闹声忽高忽低,我记得他是喜欢孩子的,于是低下头试图捕捉他神色中的羡慕,却一无所获。他只是淡淡地出神,像是在看一幅没有生命的风景画。

  一个没有过去的人,也许只会为那空白的记忆而动摇。

  “我们去那边。”朴志训用手指向孩子们的方向。

  我顺着他的手指看过去,在孩子的中央不知什么时候出现了一个陌生的男人,他穿着黑色的羽绒服,半蹲在地上和孩子讲话,轮廓和五官都在暮色中模糊不清。

  我心底突然生出一种无端的恐慌,像是不吉的预兆敲响我心里的警钟,我的第六感告诉我,不要去,不要靠近。

  于是我慌张的开口:“咱们回去吧志训,咱们回去吧。”

  许是从未见过我有一丝张皇失措,他疑惑地回过头:“赖医生,怎么了?”

  我收敛起那本不该流露的堂皇,冷静的笑笑,“晚风太凉,明早还有检查,别感冒了。”

  他点点头,没再坚持。推开轮椅时,我回头望了一眼,男人不知何时已经站了起来,颀长的身材在夜色中也难掩。他似乎是向这个方向偏了下头,但很快又转了回去,看起来只是陌生人之间陌生的照面。

  后来,很久很久以后,我想起这个平常日子中平常的一天,总觉得有些事情,上天早已注定,却还要笑看着人类在人事浮沉中苦苦挣扎、觅死寻活。

  他手指随意指向的一个方向,便是神的旨意,是上天的嘲弄,是故事高潮迭起前的伏笔。

  而早在故事开始前,我便已被剔除了姓名。


【朴志训】

  这不是赖医生第一次露出那种古怪的神色。

  从院子里回来后,他就突然对我说:“以后不用叫我赖医生,叫我冠霖就好。”

  就像是天平的一端开始倾斜,医生和病人之间的平衡被打破,可我还是欣喜地应允,我喜欢冠霖这个名字,也喜欢他这个人。

  我想赖医生也是喜欢我的。

  每一天,每一天。我知道他在身后,一言不发地看着我,不出声打扰,也不曾离去,他几乎从未对我说过“不”,无论何时,都是格外地温柔、体贴、无微不至。

   这样的细节很难造成盛大的感动,却足以让我在一点一滴中学会依赖,让我渐渐离不开他,值班的医生如果不是他,我的情绪总是会不太稳定,甚至是过激,我抗拒那些陌生人的接近,却唯独在他的身边是安心的。

  所以我是喜欢他的,但喜欢不等同于爱。

  喜欢一个人,我可以为他笑,但爱一个人,我会因他而哭。

  我是一个没有过去的人。而一个没有过去的人,也给不了别人未来。

  这不仅仅是物质条件的差距,而是也许我早已娶妻生子,亦或是与他人私定终身,有也许没有,但这注定我没法再给任何人承诺。

  如果为爱,我可以放手一搏,但因为这只是喜欢,所以我们小心翼翼,不敢逾矩。

  他生得俊秀而清冷,是哪怕在人山人海中也能一眼辨别出的发光的存在。多数的时候,他是不苟言笑的,也很难让人猜透他在想什么。

  我很喜欢我在落地窗前思索时他向我走来的样子。挺拔的身姿,修长的腿,纤细的手指,白皙的皮肤,流畅的下颌线,高挺的鼻梁,晴朗的眉眼……所有难得的元素集中在他一人身上,让人不得不感叹造物主的偏心。

  当我把这样的想法告诉他时,他有一瞬露出了那种古怪的神色,是纠结,亦或是茫然失措,我说不清。不过他旋即又笑着说:“你是我见过最好看的人。”

  可是我们不一样,我望向远方,落日的余晖在我忽而模糊的视线中摇晃“可我很不幸。”我说。

  “也许是幸运呢?”他宽厚的手掌轻抚着我的头顶,“你干净的像是一张白纸。”

  他说的话总是很有道理。哪怕是善意的谎言,我依旧甘之如饴。

  像是暴风雨来临之前便为自己寻到了避风港,他却无法保证自己的余生都会在这里停靠。也许暴风雨永远不会到来,也许我迫不及待地去航海冒险,又也许,暴风雨终会摧毁我们。

  于是在他要叫我冠霖时,我清楚的记得我是如何回答的。

  我抬眸对上他那一直是清冷的,而此刻却略显紧张慌乱的眉眼。

  “冠霖啊,别喜欢我。”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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本高三狗又来了。

也不知道有没有人看。

毕竟我是18年年末才知道有同人文这个好东西哈哈哈。

高三很忙写了不一定能找到时间打字,所以不定期更新。

但我不会弃坑的。

就算没人看也不弃哈哈哈。

 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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